真正的“华尔街之狼”，对股市和比特币有些看法

Shawn Tully 2021-03-22

他对这个他曾经为之奋斗、一时成功、最终落入失败的行业的洞察，是透视这个小人物和他所看到的种种新风险的一个窗口。

作为风云一时的股票大亨，乔丹·贝尔福特曾经一度掌握了一种魔力，能够精准地让普罗大众对他推销的股票趋之若鹜。自称为“华尔街之狼”（根据他2011年的自传和2013年马丁·斯科塞斯执导的同名电影中的说法）的他是一名靠不正当手段发家的投机者，从小散户的身上骗走了2亿美元——这一骗局也让他在1999年入狱近两年。但此后的贝尔福特东山再起，摇身一变，成了汽车经销和度假租赁等公司的励志演讲家和顾问，并以自己可以一眼辨认出人群中哪些人能够达成交易、哪些人只是浑水摸鱼为荣。如今，谁可以比他更清楚在股市中浩浩荡荡的X世代（20世纪六七十年代生人）大笔抄底和网络经纪人扎堆推销背后，是赚是亏呢？

最近，我收到了贝尔福特公关团队的电子邮件轰炸，就“Reddit大战Robinhood”等问题发表了他的“专家意见”，于是趁机采访了这名改过自新的罪犯。这位近乎疯狂的证券奇才是将以Reddit为阵地的“散户逼空”现象视为股票市场早该实现的民主化，还是认为这只是与投资基本原理相悖的狂热？此外，我还想知道在他看来，激起散户热情的“零佣金”产品是会赚还是赔——毕竟他是“知道如何在交易中真正能够赚到钱的人”，他的观点还是有参考价值的。

事实上，我只完成了“订单返佣”（PFOF）的一部分——这是另外一位备受争议的投资大鳄伯尼·麦道夫留给世人的东西。但令人惊讶的是，正是开创了这项具有争议的系统的麦道夫，在“散户起义”中被推上了风口浪尖，并受到监管机构和美国国会的密切关注。庞氏骗局的“发明者”是第一个向中介经纪人付费，让他们把订单再转交给自己公司处理的庄家。

在此前的报道中，我曾经提到道格·阿特金——他是第一个电子股票交易平台极讯公司（Instinet）的前首席执行官——在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（SEC）位于华盛顿特区的办公室里与麦道夫产生的激烈冲突，争论这种做法应该被允许还是禁止。麦道夫吼道：“我只是想争取更多的生意！”他争辩道，为什么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要阻止他向经纪人提供他们想要的钱？阿特金则说：“如果对投资者如此有利，为什么你的经纪人要将其保密？”阿特金坚持认为这种做法会欺骗小投资者，应该被取缔。那“华尔街之狼”对伯尼想要以此缔造的商业帝国有何看法？

贝尔福特用最浓重的布朗克斯口音表达了他的看法——如果莱昂纳多·迪卡普里奥在2013年的热门电影中也模仿他的口音来演绎这位“华尔街之狼”，观众可能就需要字幕了。贝尔福特现在的言谈风格已然不像一名夸夸其谈的推销员，而是一位已经看穿一切的股市前辈，并且对如何解决华尔街的问题有着自己的看法，态度鲜明。

小散户们的危险

贝尔福特在长岛创立了臭名昭著的Stratton Oakmont公司，并和他的经纪人们谋划了一系列股票投机计划，将个体投资者们的家产吃干抹净。经纪人们会抛售低价股票，炒高其价值，等价格飞涨后收入自己囊中，然后在价格飙到顶峰后，将这些股票强卖给其他投资者。这种突然的大“抛售”通常可以把股票几乎卖空。但让贝尔福特感到惊讶的是，散户们联手在Reddit上推高了GameStop和AMC之类的股票，使他的老把戏翻出了新花样。他说：“他们正在集体推高这些股票的价格。但是他们没有‘抛售’。我认为不可能有那么多人能够同时购进股票，然后还可以在价格上涨时继续持有。在买空卖空的投机交易中，一旦投资者把价值推高了，他们就会抛售。但这在散户起义那里并没有发生。”

恰恰相反，Reddit的散户避开了传统的投资规则——甚至是常规的投机倒把。他说：“他们的动机并不坏，不像老式的操盘手。他们真的相信这时候卖出是一种背叛行为。这就是原因，这些股票对他们来说是一种‘情怀股票’。他们对GameStop有一种情感上的依恋，因为他们都记得小时候看过GameStop的视频游戏。”

他说，这次起义对华尔街而言，既是一股新势力，又是一股反对势力。贝尔福特指出：“这些小投资者对主流金融机构愤怒已久，并且希望重新夺回属于他们的金融领地。他们想表明自己也有发言权。比真金白银更重要的是要有是非观——因为当股票上涨时他们不会兑现。通常，当股票上涨时，人们会获利，从而产生抛售压力。我担心小投资者们不能永远持有这些股票。”他说，他们购买的许多股票都被高估了——投资新手对那些明明亏空严重的美国公司的忠诚度让他瞠目结舌，并且根据华尔街分析师的看法，股市寒冬又将卷土重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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